B·格林是当今世界领先的弦理论家之一,他把科学思想与写作融合起来,像所写的理论那么精妙无比。他撩开了弦理论周围的神秘面纱,揭示了一个11维的宇宙。那里,空间的纤维撕裂了又自己缝合起来,一切物质——从最微小的夸克到最巨大的超新星——都在微观的小能量环的振动中产生。本书荣获2000年安万特科学图书奖。 |
序 第一篇 知识的边缘 第1章 绷紧的弦 第二篇 空间、时间和量子的困境 第2章 空间、时间和观者的眼睛 第3章 卷曲与波澜 第4章 奇异的微观世界 第5章 渴望新理论:广义相对论与量子力学 第三篇 宇宙交响曲 第6章 只有音乐:超弦理论基础 第7章 超弦“超”在哪儿 第8章 看不见的维 第9章 证据:实验信号 第四篇 弦与时空结构 第10章 量子几何 第11章 空间结构的破裂 第12章 超越弦:寻找M理论 第13章 从弦/M理论看黑洞 第14章 宇宙学沉思 第五篇 统一在21世纪 第15章 远望 科学名词解释 推荐读物 主题索引 人名索引 译后记 重印后记
|
B·格林,毕业于哈佛大学,在牛津大学获博士学位,曾是那的Rhodes学者。1990年,他来到康奈尔大学物理系,1995年被聘为教授,1996年到哥伦比亚大学任物理学和数学教授。他曾在20多个国家开过普及和专业讲座,公认在超弦理论中有过许多开拓性的发现。
|
M弦上的咏叹 ——读格林《宇宙的琴弦》 李泳 帕格尼尼能用一根弦的小提琴来演奏他在G弦上的咏叹。 物理学家一直在追求一个古老的梦,一个基本的单元,像老子说的那个生成一、二、三和万物的“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结果,梦想落在几个“点”,也把古代原子论送到了尽头。 终于,梦里浮现出一道彩虹,所有的点都延伸、展开了,仿佛帕格尼尼的那一根弦,大千世界的万物和音响在弦的振荡中生成。如果说,相对论以理想替代了实验,量子论以不定替代了确定,那么弦理论的革命在于以多维的基元的运动替代了零维的不变的粒子。多年前我曾幻想,自然的点粒子是一个个数学的点集,没有大小(测度为零),然而有结构(如它的拓扑)——现在,那原始梦幻的影子是多维的卡拉比-丘成桐空间。物质几何化了,大爆炸和黑洞留下的时空问题也可以重新提起:“什么是真正的时间和空间,我们离得了它们吗?” 时空问题出现在宇宙的起点和终点,也就出在这句话里——因为起点和终点本来就在说时间和空间。这样的问题,在诗人是很好回答的,现代派大诗人T. S. 艾略特在《四个四重奏》里多次回答过了:“我们叫开始的通常是结束,做一次了结就是做一次开始。终点是我们开始的地方。”(也许是巧合,我最近译的两本物理学家写的书里都引用了“四重奏”里的诗句。)艺术家似乎也回答了。十多年前我看过一个系列漫画,大概是《丁丁历险记》,作者忘了,故事也忘了,只记得一个情景:一条蛇吞下一样令它惊讶的东西,原来是它自己的尾巴。这条蛇,在格拉肖那里,头成了爱因斯坦的大宇宙,尾巴则是普朗克尺度下的小宇宙,大宇宙和小宇宙融合在一起了。跟格拉肖一起获诺贝尔奖的萨拉姆借这幅画来说超弦理论,尽管画它的人那时并不相信。(近年格拉肖好像不那么怀疑弦理论了,从弦理论看黑洞,令他感到惊奇。)弦把大小宇宙联在一起,同时也把时间和空间从弦的背景里抹去了——让弦在没有舞台的“地方”弹出大千世界。(那“地方”也是多余的,可惜我们的语言还需要借一个落脚的“地方”。)舞台也靠弦自己弹出来,这一点帕格尼尼也会惊愕吧。“一根根的弦仿佛是空间和时间的碎片,只有当它们经过恰当的共振,才可能出现传统的空间和时间的概念。”这可能是眼下弦理论给我们带来的最大惊奇。它好像要回到最原始的哲学里去了,还哲学一个新的时空。 有趣的是,在物理学家还没重新走出来时,我们已经能看到从其他地方走来的一个两个拿着八卦图的“宇宙学家”,看那模样,仿佛是刚从奥林匹斯山上走下的摩西,向我们宣扬几个上帝告诉他们的名词和法律,来“挑战”牛顿和爱因斯坦——奇怪的是,他们总跟在物理学家的背后,却从来不进物理学的大门。“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我想送他们一个称号: 真正的metaphysicist,“后物理学家”。他们也许有太多太幽深的哲学,遗憾他们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哪怕是浅浅的数学。当然,在几十年前,玻尔也“没有计算过什么。他的结果全是猜出来的”(海森堡的回忆)。可惜,那样的物理学的“纯真年代”,我们只能在另一个梦里呼唤了。 数学过去站在物理学的门口,可以进来,也随时可以离开。但是今天的物理学,数学不仅是衣裳,也是灵魂。难以想象的物理学东西只有靠数学来证明存在。我们的弦理论在很大程度上还只是一个数学的灵魂披着件美丽的物理学外衣,这也许是新物理学必须经历的一场“时装秀”,我们就在旁边好好地做一回观众吧。 最后,我也找到了那蛇的漫画的作者,是比利时的埃尔热,遗憾的是他死了一年以后,10维时空的超弦理论才诞生出来。戴高乐说过,生活的坎坷能跟他比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埃尔热笔下的“丁丁”。不论帕格尼尼的G弦、埃热尔的蛇,还是物理学家的“M弦”,我们更实在地发现了一个科学、艺术和人生的交叉点,对多数人来说,它大概比看不见的宇宙的琴弦更有趣吧。 |